不吃苦瓜。

【原顾】余伤②

在原炀出国时那些不见天日的日子里，他用那些他收藏起来的如同珍宝般的回忆在自己的心上筑起了一栋高墙，他靠着这些回忆度过他此生最难熬的日子，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回忆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褪色，直至那堵用回忆拼好的墙也分崩离析。

意识流，意识流，意识流有ooc，有私设，阅前须知在第一章，不要嘴我求求你（？）不要吵架吵架会删，二人分开是因为都有错，不是顾青裴一个人的错，不会给顾总套渣设的！！！也不会拆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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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回。

顾青裴脚下有些不稳，勉勉强强地打开指纹锁，却在看清内部的时候猛地一愣——这不是他家，可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这是原炀跟他一起住过的房子。

顾青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跟原炀见了一面，却神使鬼差地来到了这里。

顾青裴以往总会在阳台养几盆植物，却常常因为忙于工作而疏忽照料，与原炀在一起的日子里每次隔一段时间他想起那些植物，以为它们早就枯萎死亡。可是每当他向阳台看去时，看见的依然是一盆盆枝繁叶茂。

即使他们吵架，顾青裴几天不回家，在和好之后他看见那些绿植也都是好好的。

想到这，顾青裴下意识地望向阳台，迈步走了过去，抬起手拉开门。

眼前的情形并不如他所想。

满阳台的枯枝烂叶，没有一盆绿植存活下来，叶片干枯成薄片，一捏就碎。

“你来干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顾青裴耳中，他堪堪转过身去，对上原炀漆黑的双眸。

“喝酒了脑子不清醒找错家了，指纹锁你没删。”

顾青裴还是顾青裴，他不会轻易被感情所左右。

原炀听他这话，挑了挑眉环视四周，抬手轻轻抹了下客厅的桌子，桌面上立刻多出一条比周围颜色深很多的痕迹，而原炀手指上多了一道灰尘，这才确定顾青裴没骗他。

说起来他觉得自己好笑，居然在国外的那段时间，天真的以为顾青裴会一直守在他们两的家里住着。后来他托人在那地方等了又等，全然没看见顾青裴的踪迹。他不死心，加了钱让那人等了半年多，可顾青裴一次都没有来过，一次都没有。那三年里，他从满心期待到期望落空，既释怀了，也想通了。

没有人会傻傻等你三年。

原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拍去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随即循着顾青裴的方向望去，一眼便看到了那些已经枯败的残枝。

“死了？”

“嗯。”

原炀眼角抽了抽，迈步走上前去将那几盆枯枝抱起，顾青裴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胳膊“你要干嘛？”

“扔掉。”

“顾总难道要留着一堆天然肥料过日子？”说着，他轻轻将胳膊挣出来。

顾青裴一时无言，悬在半空中的手臂缓缓放下，小声地说“死了，原炀，花全都死了。”

“没人照料当然会死。”原炀只是淡淡地回答。

“原炀，你这是在怪我？怪我没来照料？”顾青裴觉得他的回答有点好笑。

原炀不可置否，只是熟练地将盆栽扔进垃圾桶，再将袋子扎好扔到门边“等会儿我会带下去。”

“原炀，你给我说清楚，我回来之后的那几年，你为什么要出国？”

“工作。”

“工作个屁！如果是为了工作，飞机起飞之前你给我的那一通电话又是怎么回事？”

顾青裴气急了，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他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原炀不辞而别的答案。

原炀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

顾青裴话还未说完，便被原炀打断。

“顾青裴，已经过去的事情，再追究结果又有什么意义。”原炀闭了闭眼，似乎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

“好。那我换一个问法。”

“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原炀觉得自己甚至幻听了。

换做以前，顾青裴如果愿意服软，原炀会觉得皆大欢喜，一定第一时间冲上前来就跟他讨要拥抱和一个绵长的吻，然后继续忠诚地陪在他身边，度过一个个永恒的昼夜。

可是现在他不想了。

因为太好哄，太好得到，所以他的爱没被珍惜，所以他的爱付诸东流，因为怕被嫌弃，怕被说幼稚，所以他要看着顾青裴跟形形色色的人谈生意喝到半夜回来，他还假装懂事的沉默着给他煮醒酒汤。仿佛他永远只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人。

好廉价。原炀这么想着。

于是他压下心中无尽的苦涩与悲楚，甩掉脑子里那些他死守着的温暖又美好的回忆，再编造出一个能够骗过他自己，也是他这辈子都不敢再对顾青裴说第二遍的谎言。

“顾青裴，我不爱你了。”